慕怀仁闭上眼，胸口猛烈起伏着，气息紊乱，显然情绪很不稳定。

楚然恶趣味地又唤了声：“皇上？”

他猛地睁开眼睛，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：“不必！”

“既然皇上不愿再试，那这逐星剑，我就拿走了。”楚然葱白的手指轻握住剑柄。

那把连五个灵尊都无法镇压的银剑，在她手中却变得异常乖巧。

看到这一幕，慕怀仁险些气到吐血。

见状，楚然又添了一把火。

她极其真诚，发自肺腑地说：“多谢皇上赏赐，对了皇上，这些灵器，”她指了指被自己灵识控制，悬在身旁的另外几件灵器，眉眼弯弯地问：“需要我帮您送回去吗？”

真要让她送回宝塔，他颜面何存！

慕怀仁生生咽下喉咙的腥气，咬牙说：“不用了，你出宫去吧！”

“真的不用？”楚然又问。

他的脸憋得通红，字字重音：“朕说了，不用！”

“好吧，那臣女就先行告退。”说完，楚然握着剑，悠悠然从龙辇前走过。

和墨珏一道登上王府马车，扬长而去。

刚走远，她立刻收回控制灵器的灵识。

“啊！灵器暴动了！”

“快保护皇上！”

骚乱声随风飘进马车里。

虽然没有亲眼看到，但楚然能想象到那混乱慌张的景象，心情顿时大好。

没有了她灵识的压制，那些灵器又会恢复到初见时的样子。

想把它们带回宝塔里，恐怕要费不小的力气了。

……

马车驶向宫门，还没出去，楚然便感知到了门外那几道熟悉的气息。

“糟了。”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，“我把小白给忘了。”

离开练武场时，小白没有跟着一起来，而她也完全忘记了这一回事。

“小白。”她急忙在识海里唤道，全然没有发现身旁男人在听到小白二字后，霎时间变得冷淡的脸色。

“主人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吗！”小白的声音响起来，语气幽怨又愤慨，“我还以为除了那个坏蛋，你眼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了！”

楚然脸上一热，反驳道：“我哪有，你别瞎说。”

“怎么没有！你都把我给忘了！而且这么久了，你一直都没有想起来过！”越说，小白越觉得委屈。

呜呜呜，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它更可怜的契约兽了！

“……可你也没出声啊。”楚然忍不住回道。

“那个坏蛋在，我一出声，一定会像上次在亡者谷那样，被他发现的！而且！就算我不说话，主人你也不能完全忘了我啊！我不管，反正你抛弃我，就是你不对！”小白大声说道。

“好好好，这次是我错了，”楚然急忙安抚它，“我用一瓶甜甜丹做补偿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不要！我要三瓶！”

楚然：“……”真好哄。

她一口答应下来，然后在宫门外下车。

“楚然然。”周玉雪和周青肃、陈萧声立刻迎上来。

她怀中还抱着某只被楚然遗忘掉的狐狸。

“怎么样呀？进去了这么久，你在珍宝阁里，选到什么宝贝啦？”周玉雪一边说，一边把小白往楚然怀里放：“诺，这是你的兽兽，还给你啦。”

小白：“！！！”

它赤红的兽瞳猛地瞪大，满目惊恐。